p>在口语中,腊月经常与寒冬连起来用,合称寒冬腊月。北方的冬天有那么一点点单调。无边落木萧萧下之后是光秃秃的树干与苍茫的大地。白天很短,外出玩耍还没尽兴,就因为已经天黑需要回家。到家之后又处在动画片还没有开始前的漫长等待期。在温室大棚出现以前,冬天的北方几乎鲜见一丝绿色,这体现在饮食上就是食物有那么一丢丢的枯燥与乏味。

印象之中,汪曾祺曾经在一篇文章有一段关于饮食的描述。在我看来,它特别适合用来形容冬天。我把它搬运了过来:

「大腌萝卜,就不错。小酱萝卜,那还有什么说的。臭豆腐滴几滴香油,可以待姑奶奶。虾米皮熬白菜,嘿!」

——摘自汪曾祺《胡同文化》

在温室大棚崛起之后,一年四季的叶菜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。反而因为冬天的寒冷,一些菜蔬成为了这个季节的特色,比如我们熟悉的大白菜。冬天较低的温度让细菌繁殖的速度变慢,食物保存也成为可能。低温发酵,也使得各种腌菜的安全性得以提高。这个时节,早前种下的胶州炮弹青(大白菜)已经抱团,到了储藏之时。不管是东北风味的酸菜,还是对面风味的辣白菜,总有那么一种适合冬储大白菜的吃法。

北方的白菜运往浙江,便用红头绳系住菜根,倒挂在水果店头,尊为「胶菜」 

——摘自《朝花夕拾》

小雪、大雪,腌菜、腌肉。印象中,妈妈拿着菜刀把芥菜头切削完整齐地码放在大水缸中,开启新一轮的咸菜疙瘩的制作。而在冰箱没有普及的时候,腌肉也是冬季常用的存放猪肉的方式。百里不同俗,地域不同,相应的饮食也有所差别。除了腌肉、腌肉之外,猪皮/蹄筋冻、熏肉、熏鱼、灌肠、腊肉、酸菜,这些因地域而有所差异的美味也属于这个冷冷的冬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