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言

2024年11月19日，中国男子国家足球队在厦门白鹭体育场1:3负于日本，这是2024年国字号男足的最后一场比赛。

明年将是国字号男足的比赛大年，除了3月份将继续进行的世界杯亚洲区18强预选赛外，2月6日-2月23日，U20男足将以东道主的身份在深圳主场征战U20亚洲杯，4月3日-4月20日，U17男足将前往沙特阿拉伯出战U17亚洲杯，金元足球余晖下成长起来的两代小将，将在亚洲赛场上检验成色。

在这漫长的休赛期里，我想用这篇文章聊聊我今年看过的足球节目，它们来自央视、足球从业人和第三方纪录片制作商，内容和视角各异，但存在一个共同的交集——中国足球。这个交集并不受舆论喜欢，它的孱弱甚至可以成为舆论场的笑料，但在铺天盖地的骂声中，我，还有那些沉默地关心中国足球的人，仍然值得跟随镜头，回到现场，去看看最真实的它的模样。

足球之夜

点进央视官网，《足球之夜》的主页介绍里写着“贴近球迷、擅长报道和讨论自己的足球联赛，至今在中国球迷心中占有重要位置”。创立于1996年，《足球之夜》仍然是了解中国足球的最好窗口，得益于官方背书，足夜的记者总能采访到聚光灯下的当事人，伊万、谢文能、胡荷韬、张玉宁，国足十八强赛的关键人物们面对镜头都显得有些拘谨，但在中国足球的低谷时刻，这种面对面的交流是必要的，外界需要了解国脚的想法，而国脚们也需要向外界袒露心胸。

客场绝杀巴林后，王涛问张玉宁，“现在的张玉宁是竞技状态最好的张玉宁吗？”张玉宁坦然道，“你看我一身的伤病，能好吗？”然后又补充道，“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
不关注国足的人大概永远都不会理解他在对阵印尼进球后的眼泪，这位曾经的天才少年，在饱受伤病困扰后，终于用一颗进球证明，竞技体育，赢当然是重要的，但更重要的是永不服输的心。

而在对胡荷韬的采访中，这位21岁的年轻人则显得更青涩，接到国足征召电话时，他在赶往机场的出租车上，因为一切还未敲定，他改道去了机场附近的商场，觉得自己“穿得不体面”，本想在商场买两件衣服，结果“一直在等，也没买成”。首次为国家队出场前的球员通道里，他“腿都在发抖”。这些细节让人意识到，对于中国的职业足球运动员来说，为国家队出战仍然是一件背负巨大压力和巨大荣耀的事情，这个本该再简单清晰不过的道理，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，被我们慢慢地淡忘掉了，但只有上下都找回这种认知，我们的职业足球才可能找回它本应该有的尊严感。

解锁之旅

第一次看《解锁之旅》，是杨昊回到工体看京沪德比的那一期[1]， 弹幕里、评论里，全是眼泪。本土足球联赛就是有这样的魅力，观众和球员形成强烈的情感连接，这种情感连接可以抵御时间，甚至可以抵御所谓“误解和背叛”。数十年过去，杨昊不再是当年那个追风少年，但在摄像机忠实的记录下，他依然还是国安球迷大爷口中那个“昊子”。

不同于短平快的时代风格，《解锁之旅》的视频长度基本都在40分钟以上，这样的视频长度和线性的叙事节奏能让它不仅呈现“时刻”，更呈现“叙事”。国足的主场世预赛镜头里，观众能看到赛前发布会、比赛前一天的踩场、球场周边的布置、球员在通道里的等待，还有更清楚的球场细节、球员的奔跑、赛后的谢场、混采通道里的采访。

如果说足夜是宏观的，那《解锁之旅》就是微观的，它像一台显微镜，把粗放的中国足球生态更细致地展现在观众面前。孙雷的镜头下，球员们输球了会一言不发，赢球了会大笑，他们从“弱”、“菜”、“海参”的负面标签下走出来，形成完整生动的人物形象。

更难能可贵的是题材的多样化，除了关注度最高的国家队和中超联赛外，《解锁之旅》也记录着中甲、村超、甘南足球、青少年足球、老甲A。中国足球不是只有金字塔尖的那些队和人，那不被关注和看到的99%，是这个国家不可脱离的足球土壤。输掉百队杯的十二岁小孩会号啕大哭，年近半百的足球名宿会为了一场老甲A比赛每球必争，这种时刻在提醒我，最重要的是对赢球的渴望，那是竞技体育最让人难以割舍的魅力。

绿茵哨声：一种召唤

这是新华网拍摄的世界杯中国裁判纪录片[2]，记录了马宁、施翔、曹奕在疫情期间携手备战2022卡塔尔世界杯的历程。

作为足球场上的第二主角，他们很少收到和球员一样多的赞誉，但却背负着可能比球员还要多的骂声。在看这个纪录片之前，我没有意识到，原来要执哨高水平的国际比赛，需要接受那么多次的考核，付出那么多的努力。在大多数时候，谩骂可能是出于无知。

尾声

2024年3月，我去天津看了国足对阵新加坡的四十强世预赛，国足4:1大胜新加坡，为晋级18强赛保留了希望。出场时，每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，那一刻我明白了支持中国足球的意义，我是中国人，我热爱足球，没有别的理由，我只是取了一个小小交集。

引用链接

[1] 杨昊回到工体看京沪德比的那一期: https://www.bilibili.com/video/BV1B8411Q7zZ/?spm_id_from=333.999.0.0&vd_source=84cd88a38b6ecf6f0149cdd3b931a674
[2] 世界杯中国裁判纪录片: https://www.bilibili.com/video/BV17A411X712/?spm_id_from=333.788.recommend_more_video.19&vd_source=84cd88a38b6ecf6f0149cdd3b931a674